謊言的烙印
The Hunt
JAGTEN
狩獵季節
說謊很容易,事後的補救卻困難重重,孩童涉世未深,難以分辨真話謊言,不如大人,經過顛簸的學習,複雜的心理與腦部,對於事物有多種面向,不善編織的謊話,容易露出馬腳,但幼童可不同,在清澈的湖水,都比混濁的湖水更難以看清湖底,經過陽光折射,絕非表面所見。
說謊就像雪球
「說一個謊要用更多謊來圓」,不管出發點是善意或惡意,為填補破洞,要逢更多針,隨著針線穿梭,布料愈來愈脆弱,先「填補」後「破洞」一再輪迴,最初的單純,也因為雪球效應,越滾越大,夾雜樹枝、石塊,變成複雜難解的習題。
小女孩卡拉拉(安尼卡威德庫,她真的好可愛!可是角色卻是小惡魔,令人又愛又恨),天真可愛,有著小孩的不知所措,他依賴的人不是父母,而是幼稚園的老師盧卡斯(麥德米克山),因為朝夕相處產生情愫(近年來小孩子愈來愈早熟),不被接受而說謊,由愛生恨的力量,比單純的恨意更強大,藉由小孩子無知的錯誤,強化了這股扭曲的力量。
當小孩拿出勇氣認錯時,家長有沒有勇氣去接受?接受小孩,接受自己的武斷。比起兒童,大人更沒有勇氣去面對,卡在自尊與面子的雙重高台下不來,因為階梯早就已經被自己的無知的摧毀,這時候一昧的堅持,是最後保全自我的唯一手段,我們都不夠勇敢,不夠小孩的勇敢,真正在找藉口的不是卡拉拉,而是隨著時間長大的每一個人。
穿同一條內褲長大
死黨,死忠兼換帖的友情經的起起考驗嗎?比起血濃於水的親情,友情頓時毫無招架之力,面對親人與友人,應該相信誰?或者說你只能相信誰?近幾年師生的問題不斷躍上新聞頭版,不是老師多認真,學生多努力,而是兩者間的糾葛紛爭,肢體衝突到床上去的日漸增加,老師與學生間的界線已蕩然無存,尊師重道已經是上一個世紀的事。一個巴掌拍不響,顯然是雙方面的問題,非單方面的變化。
不管學生還是老師,查證非常重要,面對單方面的全然相信,隔絕另一方的解釋,就是司法體制上的惡習,有權有勢的不費吹灰之力,就能把對手壓在地,而串連起來的蠻天大謊,更是不留情面的全面封殺,他不只要你輸,還要輸的徹底,永無翻身之日。
無法撫平的烙印
中文片名取的非常有意境(貫穿核心),這個無心謊言對盧卡斯造成的傷害,就像是烙印一般無法除去,所有人都不聽他解釋,所有人都不相信他,就連他的好兄弟也一樣,被全鎮的人排擠,走到哪都是銳如利刃的雙眼再盯著他,就連購買生活用品也遭受阻攔毆打,他頭破血流那一幕,真的是震攝人心,因為他的反擊就像是無力的吶喊,有嘴無聲。
男主角的演繹真的十分精湛,先說他高大挺拔的外型,十足兇惡的臉龐,卻在開始沒多久就跟一群小朋友玩成一塊,緊接的都是十分內斂的文戲,完全就是紳士般的角色,對上外型給人的感覺,形成強烈的對比,又在發生事故後,那種無力感,沒有大鬧,只是想解釋(儘管沒人鳥他),被大家鄙視、排擠,甚至拳打腳踢,他也是縮成一團沒有反擊(除了火箭頭錘,這技反擊確實威力不凡),這樣的壓抑,如果放在一個外型上就是好好先生的演員身上,效果不會如此強烈。
聖誕節的那場戲中,盧卡斯崩潰的神情,是頭破血流後,最讓人痛心的畫面,再怎麼堅強的他,在接連的打擊下,備受煎熬的內心再也無法承受,滿溢的委屈就連上帝也沒伸出援手,被昔日的好友斬斷的信任,像是無法填補的牆垣,殘破不堪,那雙無助的雙眼,透露出來的信息,只希望能有人去接收。
嚴格來說,片中的劇情非常強制性,與一般常見的社會型態不太一樣(比較像是少見的個案),多了點獨裁的意味,為了強化故事要傳達的意境,可以免強接受(真的太過悲慘...容亦無法接受無此的發展)。殺狗更是一步險棋,礙於司法,無法發洩憤怒動用私刑,只好著旁下手(當然以現今動保團體的勢力,這絕對會被制裁的),冷血無情的手段,是警告是威脅,是最殘忍的折磨(這畫面讓我想起,國中有同學拿被壓扁的青蛙去泡水,說要讓它還原...)。
最後那聲槍響,打的不是人,是重擊他的舊傷,痛苦沒有過去而是延續,這道傷疤沒有隨著時間消逝,在天氣轉變時隱隱作痛。為何沒有解釋?沒有逃離?是世間的無情,是根深蒂固的思維,是無法看清真相的眼睛,是聽不見真話的耳朵,是不願接受的真心。面對強烈的負面劇情,讓人不慎舒服,在這文明的今日,這絕非無稽之談,是的確會發生的悲劇,不只女人心海底針,人的一生都在追尋真正的自我,如果連自己都在追尋,又如何能摸清他人,所有人背後都佈滿問號,只是多與少的差別,就是不夠相信自己,所以無法相信他人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